肯尼亚环境副部长——旺加里・马塔伊博士
旺加里·马塔伊(Wangari Maathai)
肯尼亚环境副部长。2004年,作为第一位非洲妇女,首次在环境领域获得诺贝尔和平奖。1940年,肯尼亚生。在美国匹玆堡大学(Pittsburgh University)和内罗毕大学相继取得硕士和博士学位、内罗毕大学首位女教授。
1977年,成立NGO(非政府组织)“绿带(Green Belt)运动”,透过动员农村妇女的植树运动,种植三千万棵树。运动期间,向农村妇女呼吁教育的重要性,教导家庭计划的知识,对提高妇女地位作出贡献。2002年,当选国会议员。与前夫之间有三个孩子。
在SGI协助和支援制作的环境电影“宁静革命”中登场。2005年2月,与池田名誉会长在东京圣教新闻社会见(阅读会谈内容)。2006年2月,访问创价大学,获授予名誉博士学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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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MOTTAINAI”是“尊重生命的精神”
“MOTTAINAI”(针对浪费行为,一般译作“可惜”)--马塔伊博士目前以这句日语在各国呼吁环境保护。
为什么博士会被这句日语所吸引的呢?去年2月,当接触到博士那毫不做作的笑容时,我马上得到了结论。
因为她是一个“母亲”。
因为她是非洲的“母亲的代表”。
博士倡议的“绿带运动”,以普及到各个角落的植树运动闻名。在大约三十年间,与博士一起种植了三千万棵树的,正是贫苦农村的妇女们。
非洲的母亲一清早就背着幼儿长途跋涉,寻找木柴和水--“绿带运动”以支援这些母亲的生活以及保护环境为目标,可以说是“母亲的、出自母亲和为了母亲的运动 ”。
一直站在运动最前列的博士对“MOTTAINAI”这句可以说是日本母亲“智慧的代名词”引起共鸣,是理所当然的。
母亲的慈爱是人性的表露
对于像我一样曾经体验战争的一代,“MOTTAINAI”也是一句令人联想到母亲的说话。
用萝卜的叶腌咸菜、用土当归的皮做小菜、小鱼替代点心--所有食物都物尽其用,经过母亲双手变成美食,满足正在发育成长的孩子旺盛的食欲。膝盖的“补丁”成了淘气少年的勋章。这当中包含着爱的营养学和智慧的家政学。
不浪费任何东西的“慈爱精神”是当时日本所拥有的一种“美德”。对培养尊重生命和关怀别人的精神有很大的影响。
丧失母亲这种慈爱精神相通于现代丧失“人性”的现象--如此担心的不仅我一个人。
作为一家的主妇,体验过物资短缺时代的妻子,一向都非常俭省。不浪费一粒米,把剩下来的菜加工制成另一道菜肴。包装纸和细绳自是废物利用。
有一次,孩子们举行小型电影会来慰劳我。用细绳吊着床单代替银幕,细绳的一端打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。是妻子利用一些旧包装纸做成的。因为扔掉了可惜--。
可能是无意中的智慧。也可能是小小的功夫。但世界上的母亲以这些智慧和爱作为“武器”,精明地维持生计,竭力维护家人。
彻底对抗傲慢
户田城圣先生一辈子都没有掉弃母亲为他亲手缝制的短棉袄。
十九岁,户田先生从北海道的荒村到东京。母亲在送行时说∶“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,只要穿着它来奋斗,就甚么事情都可以办得到”。先生片刻也没有忘记这母亲的深情。每当遇到困难,师匠总为了报答母亲的爱和恩惠而自强不息地奋斗,鼓励自己说∶“有了这件棉袄就不要紧。”
马塔伊博士的运动也是源于要维护生活、担心孩子和祖国肯尼亚前途的母亲的慈爱。
博士称赞参与造林运动的无名尊贵妇女是“没有学位的森林官”。那团结和踏实的行动不仅防止非洲变得沙漠化,还把世界民众的意识导向环境保护。不得不说她们所作出的贡献更甚于一国的总理。为政者应该仔细地注视这一点,应该更尊重庶民的智慧、精神和行动。
然而,政治家、官僚和学者等领导尖子,往往都有藐视这些民众运动的倾向。就以肯尼亚独裁的旧政权为例,他们指摘博士们的运动是“组织民众的危险存在”,曾多次进行弹压。
今年2月,博士在创价大学进行讲演时说∶“如果放任不管政治家,他们只会任意利用民众。民众必须参与政治。”
正是这个道理。户田先生严命“青年必须小心监视政治”。一直以来,我全力向藐视庶民的傲慢和邪恶对抗和挑战。我决心毕生贯彻这斗争精神。
恩师常大笑着说∶“嫉妒这两个字,不妨用‘男’字做部首的啊。”无论任何世界,嫉妒有能力的女性、倚仗自己的立场目中无人的男性都是最卑劣的存在。
我认为学习代表庶民的母亲的智慧,和起用妇女的才智,正是二十一世纪民主主义的根本。
我的和平活动原点就是我的母亲。
纵使四个儿子被相继征兵,母亲仍十分刚强。可是在战后当接获长兄战死的公报时,母亲顿时变得悲哀颓丧。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母亲当时的情况。
平凡耿直的母亲的悲伤,也是无数的母亲的悲伤。让地球上的母亲忍耐服从、挨饥抵饿和沈侵在悲伤之中的战争,不管是怎么样的理由,也绝对不可以饶恕,是恶魔的行为。归根到底,所谓幸福的社会,可以说就是消除了这母亲的痛苦的社会。
青年是希望
战争期间,我的故乡大田因空袭,许多树木都烧成灰。勉强生存下来的树木,也被采伐作战争的燃料。我家院子那棵很大的樱花树亦被无情地砍下,院子变成军队工厂。
景色荒凉,但没想到院子的一个角落,竟还有几棵没有被烧掉的樱花树。战后,樱花树再次发芽,像在鼓励往来的行人似的,开出茂盛的花朵。看到这情景,母亲脸上露出宽慰的表情。
我下定决心。
将来在日本全国种植樱花树。不,在世界各地种植各种开出色彩缤纷的花朵的树木,给人们心中带来和平的希望。
随着这年青时候的梦想,我在世界各国合适的地方进行纪念植树,祈愿该国的发展和在当地活跃的同志的健康。
会见中,马塔伊博士和我都有同感,觉得“植树”就是“种植生命”、“培养未来”、“培养和平”。
像过去欢迎“非洲的人权之父”曼德拉先生的时候一样,我和许多青年一起欢迎“非洲的环境之母”马塔伊博士。因为我希望把博士的思想和行动扩大到未来和世界,把无名的母亲的祈愿铭刻在年青的生命中。
马塔伊博士说∶“尽管看上去像没有希望,希望仍是存在着的”。
这坚强的精神、这乐观主义!相信博士所说的希望就是“青年”。
同样地,我充满自信地呼喊∶只要创价的青年在,人类的未来必定是明朗的。
(此篇文章于2006年撰写完成。而后2011年,旺加里・马塔伊博士与世长辞,享寿71岁。)
来源: 《圣教新闻・与世界的对话》